“若琼,你冷静一些,不是我保不住你的名姓,是在上阳,已没有了你这个人。
“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连累岳父岳母……”
“呵,岳父母?北齐的丞相夫妻才是你的岳父岳母!”
北齐离王的这种直男式劝人,反而惹的水若琼胸中的火气燃得更旺,她声声质问道:
“洛玄郢,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你若真不想连累我爹娘,就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冒冒失失地把我从定王府劫出来,我每天过得有多煎熬你知道吗?
“还有,我已经够烦的了,让你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离我远点,不要有事没事就跑我跟前刷存在感秀优越。”
若非她眼下无人可用,那些个讨厌鬼哪有机会一再地给她气受?她正缺出气筒呢。
这段时间忙着找儿子,只吩咐了两名暗卫好好保护若琼,对后院他还真没注意过,不知道竟有不要命的曾跑来给她添堵。
洛玄郢带着几分歉疚道:
“若琼,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那些女人都是别人硬塞进王府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定让她们再也不敢来打扰你。”
水若琼恨恨地道:“怎么做是你的事,只要不来祸害我就好。”当下的她哪有心思在意那些个可怜虫?
自元宵夜洛玄郢找来,她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精神和身体饱受双重折磨不说,就连儿子都给弄丢了,家人也都失去了……
几乎一夜之间,令她痛失所有,在亲人眼里,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如今的她,半点都不敢打听上阳的消息,唯恐听到任何不想听到的。若永昌伯府被她拖累,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人的一意孤行造成的,他为达到他的目的不择手段,却陷她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当中,有家难回,连母国都回不去。
而他呢,依旧是北齐的尊贵亲王,果然未受任何影响。现在的她都恨不得咬死他,想要她嫁给他,做梦!
看着愁怒满面憔悴不堪的水若琼,洛玄郢心下掠过几丝心疼,他心下默默地道:
“若琼,是我对不起你,我会用我的余生好好弥补。儿子,我也一定会找回来,所以,请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上阳国永昌伯府
受了极大刺激的永昌伯夫人,这几日大多数时候都昏昏沉沉的,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今日晨起,她的精神稍稍好了那么一些,闭目躺在榻上的她心下又怒又怕。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女,她在胡作非为时可有想过她的亲人?
若伯府因此真有闪失,九泉之下,她有何颜面去见永昌伯府的列祖列宗?
寿康宫
“太后娘娘,安国公府派人传话进来说程老夫人大好,都已能流畅说话了,想必康复指日可待,这下您总算可以放心了。”
长嫂这算是彻底撑过来了,太后心下微微一松,她吩咐黎嬷嬷道:
“从哀家私库里挑几样适合定王妃的物件给送去,今年南边新上供的那两匹湖光锦和四匹烟云纱也一并赐下去吧。”
“是!”
“去皇后那里传哀家口谕,着皇后和众妃嫔亲手将《南华真经》抄写两遍,下月初一派人送去白云观。”
长嫂的恢复让太后自然想到了为她医治的定王妃,想到定王妃,难免又想到了那即将告罄的玉颜霜,心下不由对皇后和淑妃她们以及永昌伯府的怨念更深了几分。
敢瞒着她让她气儿不顺,那就都别顺了。
“是,奴婢这就去。”
黎嬷嬷应下刚要出门,只听太后又道:“这个暂时不急,尚药局那边可有信传来?”
“回太后,尚无。”
听太后提及尚药局,黎嬷嬷便知太后这是惦记着玉颜霜的配方尚药局那边是否已摸索出。
纵黎嬷嬷是个外行,但她也能想象的出,效果那样好的玉颜霜,其配方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研究的出的。
这个道理太后又何尝不知,她这么问,只不过是报了万一的希望罢了。
失望之余,太后又补充道:
“单抄写《南华真经》怕是不够,让众嫔妃把《清静经》也抄写两遍到时一并送去吧。”
“是,太后!”
定王府墨韵堂
听说定王妃回城,期待已久的太医令唯恐她又去忙别的事,立马递上了拜帖。
得到回复的他,离约定的未时初还有将近两刻钟呢,他人已到了定王府。
见礼寒暄毕落座奉上茶,云悠然开门见山地问太医令道:
“仲大人,依你之见,本妃去太医署,跟大家交流哪些方面的内容比较合适?”
关于此,太医令早已想过数遍,听定王妃相询,他立刻答道:
“无论定王妃想交流哪方面的内容,太医署上下都很期待。
“此外,大家对定王妃处理外伤的手法,还有神鬼莫测的针法都格外好奇,都很想见识一番,不置可有此荣幸?”
“仲大人太客气了,那就请仲大人事先做好准备,明日巳时,本妃会准时去太医署。”
凭空宣讲,其效果远不如现场医治,故,云悠然所说的准备,是希望太医署能找来合适的病人。
虽早已知道定王妃绝非藏私之人,可再次见识到定王妃的大气,太医令心下还是些微有些触动。
他十分诚恳地道:“多谢定王妃,太医署一定会做好准备。”
太医令离开后,暂时无事的云悠然,带着春兰和墨兰在王府里信步走了走。
三月的王府处处姹紫嫣红,入目皆是美景。
“王妃,殿下回来了,在正厅等你呢。”
回到梧桐院,春竹一脸喜色地专门等在门口,见她家王妃走进,立马迎上前来。
这段时日,萧君昊似乎很忙,反正,身在琉璎别院的云悠然甚少见到他的身影。
今日一回来就过梧桐院来,不知找她何事。
“知道了。”
云悠然应了春竹一声,带着春兰和墨兰走进正厅,看到萧君昊正欣赏着悬挂于中堂的字画,还一副很是入神的样子,就连她们进门,他都未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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