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射线不是只有一道,有许多道。虽然颜色深红,但是同深红舰队没有一点联系。
是的,它们来自塔达林派系的毁灭者。
宝蓝色的虚空辉光舰与深红色的毁灭者迎着敌方舰群推进,天爪与海盗船由侧翼快速掠过,后方压阵的是具有极强视觉冲击力的天霸航母,最后面是塔达林的终极单位鲜血王座。
对于紫薇号与各板块战场的增援远不止这些,才解锁不久的鲸鸟飞过,富含地噙的分泌物落在塔达林战斗单位大量分布区域。
因为阿巴瑟在混合小行星残骸内部采集可用dna而解锁的凯雷斯,作为最后一位原生异虫族群首领也在这场战斗中现身。
这货比雅格爪还要激进,好像一台钢铁巨轮,车翻大量深红舰队女性士兵,不见怜香惜玉之意,被白岳称作毫无绅士精神的土猪。
同凯雷斯一道解锁的王兽也被尤克特拉希尔巨兽投送至战场,带着由瘴毒兽与暴龙兽组成的小队化为推土机一般存在,迎着对面射来的各种弹丸向前挺进。
此时此刻,在鲜血王座与塞布罗斯号之间正上演一场谈话。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看得出,阿拉纳克的心情很不好。
“字面意思咯。”唐方耸耸肩说道:“没有时间进行解释与劝导,我只有给他一个小目标咯,想来大主教对‘赚它一个亿’不会感兴趣,但是如果能够看到你服软,我想……他一定会很兴奋的。”
阿拉纳克用无比阴沉的声音说道:“很兴奋的人是你吧。”
“哎呀,被你拆穿了啊。”字面意思有些弱势,可是无论从戏谑语气,还是脸上表情看,唐舰长一点没有被人揭露心事该有的姿态。起码在阿拉纳克看来真的很欠揍。
“如果你没有那东西,我早就捏爆你的脑袋了。”
唐方说道:“你看……说出心里话并不是一件难事,憋在心里多受罪呀。”
阿拉纳克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对于唐舰长的死皮赖脸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高傲,他的冷酷,他的嚣张,对于性格严肃认真……比如亚坦尼斯、沃拉尊那样的人会给予很强压力,但是对于眼前表面嬉皮笑脸,肚子里一团坏水的家伙没有任何作用。
更重要的是,他被系统拿住七寸,完全反抗不得。
“安了,只要你能打赢这场战斗,将艾琳娜毫发无损地从紫薇号救出,我就当没有说过那些话,怎么样?”
阿拉纳克看着大屏幕上唐方的侧脸:“你还真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唐方说道:“被塔达林的高阶领主用‘不守信用’这个词来形容,还真是够讽刺的。”
塔达林一族的特点是什么?狡诈、残忍、冷酷、嗜血、狠毒……像善良、忠诚、守信、谦虚……这些美好元素基本上跟他们绝缘。
阿拉纳克说道:“我开始喜欢你了。”
唐方说道:“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
“……”
阿拉纳克断开了通讯连线,大屏幕上那颗又尖又白的脑袋消失不见。
菲尼克斯触角一样的感应器摆动两下,用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唐方说道:“小聪明而已,上不了台面。”
菲尼克斯说道:“我的朋友,你真是太谦虚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从这点看来,菲尼克斯看似耿直,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很。
之前在亚顿之矛舰桥对亚坦尼斯讲,只要能够干掉奥林匹斯号,便让阿拉纳克唱征服。表面看这是一份诱惑,让虚空之遗战役中抢了几乎所有人风头的高阶领主低头服软,实际上从另一个角度看,何尝不是一次示威。
连桀骜不驯的高阶领主都被他整的抬不起头,倘若亚坦尼斯怀有不臣心思,必然要好好掂量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亚坦尼斯在虚空之遗里的表现有阿拉纳克强吗?在唐方看来……虚空之遗的第一狠人不是刀锋女王,也不是沃拉尊,是阿拉纳克。大主教更多地表现出一种人性光辉,领导者魅力。
另外,他要事后说让阿拉纳克唱征服的话仅仅是一个玩笑,以亚坦尼斯的胸襟与气度,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
菲尼克斯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方才有上面的表述。
事实证明,除了系统这个压制力量,唐舰长还擅长利用他们的性格特点。
板块战场的斗争愈发激烈,塔达林派系的先锋与天罚行者融入净化者进击序列的同时,魔约与科罗拉里昂带着净化者派系飞行战斗单位,与毁灭者、天霸、鲜血王座的塔达林编队呈犄角推进。
眼看双方先锋部队即将近距离接触,带领净化者陆军作战的塔兰达尔伴随一道来自塞布罗斯号的耀眼光华,由太阳能骑士变身塞布罗斯仲裁官,斥候战机、天爪、幻影战机等先锋武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深红舰队与钢铁使徒用来抗衡龙语者、共济会联军的力量在面对唐方手下战斗群的时候出现严重“水土不服”的情况。
随着亚顿之矛现身巨大空间设施战场,形势急转直下,代行者军团一方表露败象。
当然,这跟“所罗门”一直“置身事外”是分不开的。
作为唯一能与亚顿之矛媲美的方舟舰,它缺席战斗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中子星”被太阳轰炸重创,陷入之前“大梵天”所遇困境。
虽说从实力划分上,“中子星”是钢铁使徒第一旗舰,肯定比“大梵天”要强。可再怎么说也是一艘要塞舰,对比亚顿之矛差了整整一级。
如果星灵科技水平低于钢铁使徒,规格差距还能以科技差距抹平,然而实际情况是难分轩轾,这种条件下会产生何种结果,显而易见。
太阳轰炸将“中子星”重创,共济会的要塞舰趁势反击,配合亚顿之矛的太阳能射线,快速肢解对面的大魔方。
“中子星”的境遇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奥林匹斯号又面临着怎样的困境。
在亚坦尼斯的刻意针对下,虫群腐化了它的身体,更换水晶体为能源核心的净化光束系统几乎将左舷模块至舰尾部分肢解,原有六门发射黑光的骨质轨道炮只剩三门,吞噬体物质连修复都做不到。
当不朽之王号舰腹圣十字,蕴含辉石之力的十字光束击中舰首,包裹着厚厚吞噬体组织的魔化独角兽头泯灭于光爆潮下。在这之后,理事长解放了该隐。
壳形舱下方能量莲花100%绽放,光芒充满母巢芯核,好像丝絮一样的光纹在吞噬体肉壁游走,向外侧蔓延,舰体内部被异虫单位侵蚀成溃疡的区域迅速再生。
站在理事长角度看去是光芒充满舱室,但是从外面看去,奥林匹斯号的情况好比《异形》电影中被抱面虫寄生的人类,身体被来自体内的恶魔撕裂。
一条好像黑色蛆虫的触手击穿舰身,刺入太空,不断地扭动翻搅,能够对吞噬体聚合物造成石化效果的异虫战斗单位撞上去只是造成触手轻微痉挛,之后再不见异常。
第二条触手,第三条触手,第四条触手……不大的功夫,奥林匹斯号便被折腾的面目全非。之前有很明显战舰形态,现在却实实在在成为一个虚空怪胎。
哪怕是苍蓝革命时期陷入大劣局面,理事长都没有真正解放“该隐”。
经过阿巴瑟调制的异虫单位,对于吞噬体聚合物效果是侵蚀,要说最为暴力的摧毁方法,还要属t能量石变种------辉石。
不朽之王号的强势一击几乎将奥林匹斯号20%的舰体湮灭,然而随着该隐被解放,迅速增生的吞噬体组织在两三个呼吸便填满被十字光辉湮灭的部分,并且以极快速度生长。
奥林匹斯号本身就是一艘要塞舰,而今好像被吹胀的气球,不断增生,从原来的10k加到20k22k25k30k…
亚顿之矛舰桥,亚坦尼斯的目光有些呆滞,无法理解前面发生的事情。虽然艾玛已将有关吞噬体的信息传送给他,可是呢……相比唐方以前遭遇过的吞噬体聚合物,前面那东西……让他有一种面对埃蒙的感觉。
或许……命运安排他在这个世界出现,自有其道理。
亚坦尼斯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板块战场外侧赛布鲁斯号舰桥的唐舰长同样面沉如水,没有想到“该隐”比他预料的还要难缠。
之前他用以毒攻毒的办法降服了流浪行星的孵化器,如今面对这个吞噬体的老祖宗,他又该以怎样方式将其摧毁呢?
便在这时,塞布罗斯号大屏幕光影一闪,属于亚顿之矛战争议会的布置出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是洛哈娜的面庞。
他愣住了,想不明白这个一直以来油盐不进的迂腐保存者为什么突然发来联络请求。
“你自己看吧。”洛哈娜的脸在大屏幕前一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凯茜委顿在地的身影,从她抱着头,满脸痛苦表情来看,似乎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折磨。
自从在古孵化池接受体质改造,她便从孵化器的“诅咒”中解脱,今天为什么会有这般表现?
“她这是怎么了?”
洛哈娜的脸再次出现在大屏幕:“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受到精神层面的冲击,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精神层面的冲击?”他对此非常不解,却并没有浪费时间在刨根问底上,丢下一句“我马上过去”,将塞布罗斯号的指挥工作交给菲尼克斯与塔萨达尔,自己则通过传送途径回归亚顿之矛。
凯茜没有参加之前的战斗任务,一直在战争议会同白浩、罗伊等人熟悉星灵战斗单位的作战风格,以备在有需要的时候能够做到完美配合,精诚协作。
谁知道自己才离开亚顿之矛不久,竟然出了这种事。
另外,理事长解放“该隐”的行为给了他很大压力,他有必要立刻回归亚顿之矛实地了解关于敌人的各种信息与情报。
从塞布罗斯号回归亚顿之矛,他一面往战争议会方向走,一面接通舰桥,与亚坦尼斯、凯拉克斯就“该隐”的情况进行讨论,初步确定紧急情况下超载水晶体,利用内蕴能量歼灭“该隐”的战斗方案。
他抵达战争议会的时候,阿巴瑟已经提前一步来到,正在对凯茜的身体情况做检查。
洛哈娜悬浮在属于她的坐席上,面无表情看着众人作为。
“怎么回事?”他看着白浩问道。
大小子摇头说道:“她突然间就这样了。”
他又转头看向阿巴瑟,正准备问点什么,忽然发现陈剑没有在场。要知道凯茜小姐可是他的外星女友,面对这种情况理当守候左右,而不是到处乱跑。
“陈剑呢?”
“咦,刚才还在这里呀。”听到他的问话,罗伊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这时阿巴瑟扭动身体,瓦伦丁的脸进入视线范围:“我需要璎珞的帮助……”
问题已经严重到需要璎珞帮助的地步了么,他低头扫过能量担架上的女外星人,发现已经陷入昏厥状态。
回想事件过程,他的心头生出非常不好预感。
也就在这个时候,艾玛发来一份紧急文件。那是一段视频资料,源于布置在奥林匹斯号所在空域的侦测器。
一艘海盗船脱离星灵空军战斗序列,以极快速度冲入快速膨胀的奥林匹斯号攻击范围,消失在肉山的组织阴影中。
看到这一幕景象,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要不要立刻启动在来战争议会途中同亚坦尼斯、凯拉克斯确定的攻击方案?但是……陈剑怎么办?万一陈副团长还活着……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第二理事不会那么轻易消亡。他就不应该完全相信瓦伦丁与阿巴瑟的检测结果!还有之前克鲁姆之剑进攻流浪行星,陈剑居然搞定了梅13,那时便应该留一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