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等人昨晚睡的很早,今天起的也早。
一起床就洗漱,洗完漱就收拾行李,反而韩朝阳因为跟黄莹聊得太晚又忘了定闹钟,直到他们敲门才忙不迭起床。
“韩大,我们是去禁毒队还是去看守所,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老胡跟一心想参与侦办大案的吴伟和俞镇川不一样,人在bj心里却惦记着过几天要开学的儿子,归心似箭,一刻不想在bj久留。
韩朝阳洗了把脸,摘下毛巾擦了擦,顺手拿起放在边上的手机笑道:“周局昨晚说杜局和冯局要来,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南山分局禁毒大队,我打个电话问问。”
“赶紧打吧,小康去买早饭了,马上回来,一回来我们就退房。”
“行,你先坐。”
电话拨过去,等了四五秒钟就通了。
一听到韩朝阳的声音,杜局便笑问道:“朝阳,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谢谢杜局关心,我们休息的挺好。”
“休息的好就行,”杜局回头看看亮了一夜灯,里面人这会儿仍在工作的会议室,举着手机笑道:“这个案子非同小可,审完了又审,一直审到凌晨四点多。考虑到送乔佩明去看守所要先送他医院体检,再加上路上的时间,几位领导觉得没必要折腾,审完之后就把他关在楼下。”
“在缉毒队?”
“对,就关在缉毒队,你们直接过来吧,连人带昨天缴获的毒品一起押解回去。”
“毒品也带回去?”
“不带回去还能留这儿?”杜局再次回头看看身后,紧握着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朝阳,毒品和嫌疑人一样重要,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明白,嫌疑人跑了我负责,毒品丢了我一样负全责。”
“你办事我放心,就这样了,我在楼下等你们。”
“是!”
……
把乔佩明押解回去没什么,能把昨天缴获的毒品一起带回去,说明省厅就这个案子怎么“划分”与bj市局达成了共识,很可能依照的就是昨天与宋队谈妥的贩卖bing毒过15o克就是“主犯”的原则,至于da麻案那就不知道了。
只要涉及到讨价还价的事,都存在“夜长梦多”的可能性。
韩朝阳意识到“快刀斩乱麻”的重要性,只有一开始就不折不扣按照之前的约定办,今后就不太可能因为这些事扯皮,顾不上等小康回来,立即收拾行李下楼退房,同老胡、吴伟及俞镇川一起在大厅里等。
等到出去买早点的小康,一起赶到南山分局禁毒大队已经是上午8点27分。
杜局果然站在门厅里等,陪他一起等的还有昨天下午像赶鸭子一般赶他们走的二级警督老徐。
“报告杜局,路上被堵了会儿……”
“这是bj,堵车很正常,而且你们也没迟到。”看到非常之长脸的部下,杜局很高兴甚至很骄傲,转身笑问道:“老徐,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是不是先办移交?”
“行,杜局,韩大,这边请。”
老徐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先把韩朝阳等人领到羁押室门口,让负责看押的民警把乔佩明带出来,禁毒大队的民警打开手铐,吴伟和俞镇川很默契地掏出手铐再次把灰头土脸的乔佩明铐上。
韩朝阳则接过笔,在南山分局禁毒大队民警捧过来的移交文件上签字。
紧接着,又跟老徐一起来到证物室门口。
当着杜局和老徐面一一清点昨天缴获到的bing毒,每一包都要过秤,过完秤装进一个很结实的铝合金手提箱,南山分局禁毒大队提供了两把锁,韩朝阳当着众人面锁上,一把钥匙揣进口袋,一把钥匙交给老胡,然后在移交清单上签字,再用手铐把装毒品的手提箱铐在右手上。
事先没刻意交代,但在整个移交过程中几个部下表现得都非常之令人满意。
杜局一直把他们和嫌疑人送到警车边,扶着车门叮嘱道:“朝阳,路上开慢点,安全第一,晚点到家没关系。”
“杜局放心,我们不会开快的。”
“好,出吧,经过检查站时记得去把枪领回去。”
“是!”
要不是杜局提醒,韩朝阳真想不起来还有两把枪存在bj同行那儿。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南山分局对他们执行的押解任务也很重视,竟安排了一辆警车给他们开道,开车和随车的民警配了枪,要把他们一直护送到进京检查站,等他们领到枪之后再回来。
乔佩明坐在后排老老实实,就算不老实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因为吴伟和小康坐在他身边,紧紧攥着他的双臂。
前面有bj同行开道,后面有老胡殿后。
一切比想象中顺利,而且正值返程高峰期,出城方向的几条车道不堵,不知不觉就到了进京检查站。
南山分局的领导显然提前打过招呼,离检查站不远的那个派出所居然安排民警再次“现场办公”,韩朝阳刚轻踩油门停稳,开道车上的禁毒大队民警就开门跑了过来,帮着看押嫌疑人,让老胡和吴伟去民警值班室领枪。
杜局交代过,到了检查站要打电话汇报。
韩朝阳刚打完电话,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突然打了进来。
“您好,请问您哪位?”
“韩大吗?”
“是,我是韩朝阳,请问您是……”
“韩大,我是高交警五支队三大队民警向云宏,我们在检查站这边,我们的车号是燕mo265警,根据上级指示,你们过来之后将由我们护送至燕阳东高出口。”
“谢谢,我们马上过去。”
“好的,我们在路边等您。”
俞镇川听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回头道:“乔佩明,从南山分局禁毒队到进京检查站有bj公安护送,过了检查站有高交警开道,估计下了高一样有警车护送,你小子享受的是高官领导待遇。”
乔佩明之前没见过俞镇川,不知道俞镇川是谁,此刻更没心情开玩笑,依然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一直坐在副驾驶的韩朝阳,低头看看铐住左手上的铝合金手提箱,忍俊不禁地说:“他还没资格享受这待遇,上级是不放心箱子里的东西,三四公斤,如果拿出去卖能卖不少钱!”
“禁毒日前后毒品价格最高,我没遇到过,我们所里的大刘抓到过一个瘾君子。据那小子交代,他是以12oo块钱一克买的,而且不纯,不知道掺过什么东西,这么算下来这一箱真值四五百万。”
“这么贵?”韩朝阳觉得不可思议。
“不信你问他?”
“乔佩明,真的假的?”
乔佩明不认识俞镇川,对韩朝阳非常熟悉,甚至这辈子都忘不掉,见韩朝阳紧盯着他,只能无精打采地说:“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
“是不是觉得第一次进的货卖亏了?”
“是有点亏。”
“亏,亏你的大头鬼!”韩朝阳狠瞪了他一样,冷冷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贩毒是赚钱,但这是掉脑袋的事,知道什么叫有命赚钱没命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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