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下)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你惊讶,比如彼得罗夫娜的事情,在安东看来他应该不会同意李骁的请求才对。
但让安东惊诧的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竟然想都不想直接就同意了,这让安东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了解这位伯爵。
“你很惊讶?”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很淡然地问道,“觉得我应该不会同意安德烈大公的要求?”
安东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笑笑道:“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政治上,在这个领域从来就不存在奇迹,因为一切都是可以做到的,区别是有些蠢人找不到正确的办法然后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不可能,而那些聪明人随便就能找到正确的路线,自然得尝所愿!而那位大公就是不折不扣的聪明人!”
好吧,安东明白了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明白,他想了想问道:“那大公殿下是怎么说服您的呢?”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轻笑道:“他并没有说服我,也不需要说服我,因为他知道我对任何对我们有利的要求都不排斥!”
这下安东是真的明白了,很显然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觉得让李骁去接触彼得罗夫娜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对他的做法还有期待。
思索了一番之后安东又问道:“您也觉得有必要在康斯坦丁大公和普罗佐洛夫子爵身边安插一个间谍?”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很淡然地回答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位子爵,也没有注意过他,不过既然安德烈大公认为他很重要,而安德烈大公又是聪明人而且履历非常漂亮,那我自然选择相信他。更何况在康斯坦丁大公身边多安排几个间谍也没有坏处!”
安东惊呆了,他听到了什么,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公然承认了他也在康斯坦丁大公身边安插了间谍,你奶奶的,高层难道都是这么做事的吗?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又笑了:“虽然猜测康斯坦丁大公的想法并不是很难,但如果能用更简单的办法获知更准确的情报,那为什么要用猜的呢?”
安东完全无话可说了,因为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得太对了,有间谍何必乱猜呢?恐怕也只有他这种没有间谍的人才不得不每次都大费脑细胞的用猜的,难怪最近他觉得自己的头发一把把的掉。
“当然,间谍并不是万能的,也不是越多越好,不然你可能会收到一堆前后矛盾错漏百出的情报,甄别他们的真实性一样让你头秃!”
安东:“(⊙▽⊙”a……难道我的头发掉得这么明显吗?”
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又说道:“不过如果那位女士真的能打入康斯坦丁大公最内部的核心圈,甚至被他所谓最有用的幕僚所倚重的话,那她的价值就大大提升了!”
安东知道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是话里有话,彼得罗夫娜仅仅是价值大大提升,而不是价值非常大非常重要。这里面的区别太大了,如果仅仅是前者的话,彼得罗夫娜想要囫囵从这个案子里脱身恐怕会很难。
但如果她能够继续提升自身的价值,成为后者的话,那她还真有可能找到一条生路。
而这一切恐怕就要看李骁跟她能聊出什么结果了,一时间安东都想去围观和旁听了,因为他对彼得罗夫娜的兴趣一样不小。
如果彼得罗夫娜能听到安东的心声,恐怕心里头全是麻麻批:“老娘难道就这么没价值,只能任由你们摆布,想捏成圆的就捏成圆的,想捶成方的就捶成方的吗?”
彼得罗夫娜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价值的,至少不是个面团儿。所以当她在牢房里见到了全身被黑袍覆盖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黑木面具,连头发丝都看不到一点的李骁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不知道李骁或者说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派这么一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来见她,难道有阴谋?
“你想做什么?”她有些忐忑的问道。
李骁故意用嘶哑的嗓音缓慢地回答道:“看看你!”
这个答案让彼得罗夫娜明显是一愣,虽然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不认为这能让某人特意到第三部的大牢里专门来看看她,除非对方是疯了!
她狐疑地望着李骁,又问道:“看我?为什么?”
李骁哑着嗓子回答道:“对你有点兴趣罢了。”
这个回答给彼得罗夫娜逗笑了,作为交际花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不客气地说整个基辅的LsP她都打过交道,只不过那些上流社会的sP们虽然一个个色到了骨子里,但表面上还是竭力要维持所谓正人君子和绅士风度,虚伪得很!
而看不清面目的李骁却直言不讳地说对她有兴趣,难道说第三部能放大人性中的丑恶欲念让这些LsP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要了吗?
彼得罗夫娜故意挺了挺丰硕的凶器,翘首弄姿道:“怎么样,好看吗?”
谁想到李骁却还是那么四平八稳不疾不徐对回答道:“一般般,我见过太多更好的。”
彼得罗夫娜被气了个半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解风情以及露骨的混蛋,这要是放到以前,她恐怕直接就要拂袖而去,甚至会往对方脸上泼酒了。
只是现在她既不能走而且手头也没有酒水可以泼,所以她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李骁然后气鼓鼓地啐了一口:“流氓!”
李骁却根本不生气,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彼得罗夫娜说道:“实话实说罢了,你的姿色算不上绝色,跟你的脑子比起来更是算不得什么!”
这话让彼得罗夫娜瞬间打了个激灵,她睁大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李骁,有些惊恐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想要做什么?”
李骁却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很是淡然地回答道:“我刚才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来看看你罢了!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