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挑拨离间,郁瑄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皇帝突然要扶持安王,还留下安王侍疾,其他人或许看不出皇帝的用意,但是景王定然知晓。
景王不指望着能挑拨安王对付郁瑄,但膈应膈应他总是好的。
郁瑄哂笑一声:三弟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景王悠然道:听不懂没关系,太子心里明白就好。如今父皇病重,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了。
郁瑄道:三弟也别在一边说风凉话,你如今的处境与我在父皇心里是一样的。
景王拂拂袖子,似笑不笑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罢。
安王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生出几分涩意。皇帝的的所作所为并非他所愿,他了解郁瑄,只是当察觉道郁瑄对自己的怀疑时,心里仍然是很不好受的。
他们兄弟多年,难道感情就这么脆弱吗?他也不得不承认,皇室的手足之情,是多么可笑。
景王一早就看到安王了,见他走过来,故意道:四弟不在父皇身边侍疾,怎么有空出来?
安王看了一脸笑意的郁瑄一眼,道:父皇已经安睡,便让我出宫。
景王拍拍他的肩膀:方才我和二哥还说起你呢,可巧你就来了,如此我们兄弟三人倒是可以一同回府。
安王平复心情,笑着道:刚好我有些事要和二哥说,一会我就随着二哥一同去太子府罢。
景王意味深长道:四弟自小就喜欢缠着二哥,这份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安王听出了这话里的讽刺,惋惜道:若是五弟还在,定然也会一直陪在三哥身边,咱们兄弟也会更加热闹。
景王一想到周王的死郁瑄也有一份功劳,对郁瑄的憎恨又多了几分。他冷冷一笑:是五弟命薄,我不像二哥这般有福气。
说着他一拱手道:既然二哥和四弟有话要说,我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就下了台阶。
安王看到郁瑄的脸色慢慢沉下去,轻声道:二哥。
郁瑄一向善于伪装,闻言立刻温和的笑笑:好了,咱们也该回府了。
安王捏捏手指,也跟在他身后拾级而下。
郁瑄满腹心事,终究没有开口问安王,安王也没有主动解释,若是戳破了,反倒是会打破表面平静。
回到景王府,景王问道:公主呢?
婢女支支吾吾:公主她奴婢也不知道公主去何处了。
景王眸色微沉:废物,公主难道还能平白无故的消失?立刻将公主请过来,就说本王有要事要与她商议。
婢女想起舞阳公主的警告,犹豫不决:奴婢奴婢
景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走向门外:仗责二十,以儆效尤,景王府容不下这样的下人。
婢女身体一颤,倒在地上。
走出门外,长随道:殿下怎么突然急着要寻王妃?
景王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一顶华丽的轿子被抬了过来,后面跟着无数仆婢护卫,显然是舞阳公主回来了。
抬轿的人看到景王挡在前面,吓了一跳,忙落轿行礼。
舞阳公主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刻伸出手,让婢女扶着她走出来:殿下。
她本就生的美艳,笑起来更是娇媚,外表看起来她就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儿家,谁会联想到她就是杀害冯姑娘的幕后真凶呢?
周围人见此,纷纷行礼退下,舞阳公主立刻扑过去,娇笑道:殿下不是在宫中侍疾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景王并未向往常那样抱住她,只是站在原地,意味不明的凝视着她。
舞阳公主一向被宠惯着,见此有些不悦:殿下这是这么了?你这样看着我,我好害怕。
呵呵,她会害怕?景王明知她的真面目却不揭穿,只是沉声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舞阳公主轻哼道:自然是出去玩了。殿下还好意思问,还没娶我的时候你随时被我差遣,陪着我到处游玩,现在娶到手了,就对我爱答不理,我好几次让你陪我出府游玩,你都不肯,偏说什么公务繁忙,依我看,你就是故意敷衍我。
其实她这话是有意夸大,只是故意撒娇罢了。
她笃定了景王会向以前一样哄她,可是这次,景王却没有这么做。
殿下!舞阳公主跺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景王深吸一口气:舞阳,今天我没心情与你说笑玩闹,我再问你一次,你今日到底去何处了?不只今天,你近来频繁出府,到底去哪里了?
回想了一下,他又道:我记得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分明是你从慕容国带过来的,现在他们去何处了?
舞阳公主对上他冷淡的眼神,心头一跳,这一刻她以为,景王早就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
她不怕沈妤知道她的心狠手辣,但是她希望在景王面前一直是单纯娇俏的女子。
迟疑了一会,她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审问我吗?我二哥把我嫁给你,可不是我受委屈的。
景王似乎很是不耐: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若是哪天东窗事发我也保不住你。
殿下
说罢。景王道。
我我舞阳公主咬着唇,泫然欲泣,都怪沈妤,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
景王故作震惊,不怒反笑:教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