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说你下车是做什么呢,结果就为了买个气球?天骅桑,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童心未泯呐!”
吴言笑的阳光灿烂,突然一脸严肃指着奥特曼道:“啊,这个世界,我来守护.....”
“闭嘴。”
尹天骅用武力与威胁,成功让一旁的中二话唠闭嘴后,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刚刚自己偷拍的几张照片,正面侧面都有。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会,他将照片发给了徐秘书。
“天骅少爷,这些照片怎么了?”
对面立马秒回,这态度一直都令尹天骅很满意。
“来这边,找私家侦探,查出这个人的身份和平生经历。”
“天骅少爷怎么对一个卖气球的感兴趣了?”
“一个月内,我要他的所有资料,一个月后带着资料来见我,要么你就永远别来了。”
“......保证完成任务!”
“嗯。”
收起手机仰头靠在椅背上,尹天骅闭着眼睛,再次回想起那个令他噩梦连连的夜晚,他的削笔刀划破了男人的脸颊,最后插进了他的胸口处,汩汩鲜血沾了他一手,那个人却依旧一脸猥琐的对着他笑。
他不信这个人会改邪归正,既然碰到了,那就让这个噩梦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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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天了,他们怎么还没来上学?”
田晨趴在桌上,有些百无聊赖,考完试分了座位后,她就选在了白芷的身边,现在班里都知道她们两感情好了。
“想吴言同学了?”
白芷头都没抬,手上还在写着一张数学卷子。
“屁,谁会想他,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哦,那就好好做题。”
“喂喂喂,你怎么这么淡定,吴言那家伙好歹是受伤请假,你家那位可是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天………”
居然都不着急的么?
田晨话还没说完,面前就怼过来一个手机。
“我们不久前才聊了一会天,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芷收回一晃而过的聊天界面,她的老年机估计还得等过几个月才能更新换代了。
某人跟她说了,妹妹从国外回来,所以要陪妹妹出去玩,估计玩个一个星期都很正常。
他们时不时还会聊几句日常,知道了对方的近况也就放心了。
“所以,他去哪了?”
田晨好奇的凑了过来,声音也变得更小了。
“去………”
白芷停顿了好一会,突然发现,她并不知道某人去哪玩了,最后只能话锋一转,“去我心里玩着呢。”
田晨:“………”
这狗粮撒的,怎么就不公开宣布在一起了呢,真是墨迹。
“好好做题,不然我去京都大学你就只能去隔壁了。”
白芷点了点田晨的额头,“老实点,别打扰我了。”
“哼,京都大学我势在必得,走着瞧吧。”
田晨小声嘟囔着,眼睛完全无法对书本上的知识集中学习,直到看到教室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是吴言回来了。
他的鼻梁已经没有白布了,但是依旧能看到明显的红痕,田晨看着他,有些出神。
白芷没理会这两个别扭的家伙,一放学就独自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早春时节,黄昏后的小镇天有些凉,少女穿着一件薄毛衣,外面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薄外套,那张白皙的面庞还带着些婴儿肥,一双杏眼澄澈干净,身量看起来却瘦瘦小小的。
镇子东头的茶楼就立在护城河的边儿上,河边的一些杨柳正好抽了条,嫩绿的枝条随风飘飞时,如果坐在茶馆二楼的窗边,一伸手,就能折下一枝嫩柳来。
白芷来到了茶馆二楼,点了杯热茶,她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带着几分清香的味道微烫过喉咙,有些暖暖的。
这是她最近发现的好地方,一杯茶水也花不了几个钱,她发现这里能让她心绪平静,整个人都超然物外一般。
拉起自己的毛衣袖子,上次划伤的痕迹只有一个十字刀疤依旧存留在上面,仿佛还在提醒着当时的自己是有多傻一样。
她早就发现自从父母离开后,她的心理健康问题就越来越严重了,经常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虐冲动。
捅了那个小混混沾的满手是血的画面也一直历历在目,但是她不想伤害别人,只能拿自己开刀,发泄着心里的一切负面情绪。
如今碰到了这个能让自己抚平心绪的茶楼,她一有空就会过来坐上一会,喝上一杯热茶。
窗外突然有些吵闹,她低头看去,原来是有一个商贩在卖卡通气球。
她买给弟弟玩过一次,一晚上气就消失了一半,里面还都是氮气,一般人根本补充不了。
白芷笑着摇摇头,买那个纯属浪费钱。
彼时,窗外有风吹过,杨柳枝叶的簌簌声在周遭的静谧中显得更加清晰。
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她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准备结账走人。
“小姐,您的茶水我们老板帮您结了,欢迎下次再来。”
柜台前,王大叔笑意吟吟的指了指楼梯边上的位置。
那里正坐着一个身穿白衣,长发如瀑的…………男人?
应该称为公子更为合适,虽然这是个古风雅楼,但是楼里都是现代人,只有他一个穿着古装,还摇着扇子,实为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是也。
见她看过来,公子似有所感,转过来冲她点点头后,便不再看她。
模样确实英俊潇洒,只是那双眼睛,居然是蓝色的。
戴美瞳了吗?
白芷见天色已晚,也不好过多逗留,大不了明天再过来道谢就是了。
“上官兄,干嘛请一个俗世的小丫头喝茶?”
“秘密,不告诉你。”
白衣公子扶扇浅笑,只是他的身边空无一人,也不知那声音是从何处发出来的。
走出茶楼的白芷总觉得那双眼睛她在哪里见过,摇摇头,可能是错觉吧。
茶楼距离出租房有点远,最少半个小时的脚程,她走了没一会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
她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正准备叫个车回去,面前就出现了好多个卡通气球。
“小姑娘,买个气球吧。”
拿着一大把气球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声音温和,笑的憨厚,只是脸上另一边的那道疤痕完全破坏了这种感觉。
看着就像个坏人,她理都没理,推开男人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突然,感觉手臂一疼,她被扎了一针,这个男人给她打了一针。
是迷药吗?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脚步踉跄,腿软无力,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眼神无力的看着前方。
刀疤男慢悠悠的站在她的面前,发出“盒盒盒盒!”的怪笑。
视线越来越模糊,男人一把把她扶了起来,然后直接背起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强打起精神,白芷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铜锈味在嘴里蔓延,疼痛让自己更加清醒了几分。
她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把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房子前。
这应该是拆迁留下来的危楼,里面铺满了稻草,男人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扔。
一阵灰尘涌了出来,呛的男人连连咳嗽。
这是个好机会,白芷心里想着,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口鲜血直直的喷在了男人的脸上,趁他抹脸擦眼睛的时候,白芷连忙往屋外跑。
“咯咯咯!”
男人再次发出怪笑,把还没跑多远,甚至还没到门口的白芷再次抓了回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直接找了两条麻绳,把白芷捆的严严实实。
男人拿出手机对着少女就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关上房门出去打电话去了。
“啊,可以,来看货?没问题,是个新鲜的,我没碰过的。就是性子有点刚烈。”
男人聊天起来还算流畅,白芷眯着眼睛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为嘛要出门避着她又说话那么大声。
不是奇葩智障就是变态智障(t^t)。
白芷躺在稻草上闭目养神,被捆在身后的手却已经在切割绳子了。
随身携带小匕首果然是最佳防身武器。
不过,这个麻绳也太结实了吧,她感觉手好疼。
“啊,行吧,那就明天吧。”
变态刀疤男终于聊完天了,而且还跟人约好明天看货。
她可能就是这个货了。
但是白芷一点也不慌,双眼无神的缓慢割绳子。
“咯咯咯!”
男人推门而入,冲着她再次怪笑一声,然后转身锁上了门,把这里封锁的严严实实,这才躺下来安心的睡了个懒觉。
割了一夜的绳子才割断,白芷是不知道感慨自己的匕首刀太钝了,还是感慨变态男的绳子太结实了。
凌晨不知道几点,大概天才蒙蒙亮的样子,变态男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啊,对,我来开门。”
看来是买家来了,白芷握紧自己的小刀,将半个身子都藏在了稻草堆里,变态男急着见顾客,所以还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没多久,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形消瘦,个子也不高,这男人说话也刻意压低了嗓子,但是白芷依旧听出来这个买家的年龄肯定不大。
不管是敌是友,谁过来她就给谁一刀。
“看看怎么样?是个学生哦。”
变态男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扒开了白芷身边的稻草,他这才发现少女身上的绳子有问题,变得太松了。
此时这么近的距离,白芷终于得意的笑了,一刀插进了男人的眼睛里。
“啊啊啊!”
变态男一声惨叫,门外突然冲进来几十个人,全都手拿枪支对着他们,白芷则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抱了起来。
是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买主。
要不是拿枪的还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她都要怀疑这些都是买主的手下了。
白芷一把推开买主的墨镜,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薄如蝉翼,与她近在咫尺。
“你是卧底?”
白芷小声询问道,她现在又困又饿又累,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虽然自己的小刀还在变态男的眼睛里,自己手上和脸上肯定也是血迹斑斑,但是她,完全没法在意这些。
眼里只有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
“不是。”
少年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回去再慢慢说吧,你………你没事就好。”
“哦。”
白芷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昨天怎么不早点回去,干嘛在街上逗留那么晚,你……你真的太让人担心了,要不是我,这次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后果很严重………”
尹天骅搂着少女不停的碎碎念,结果一低头,白芷早就睡得香甜,还打起了小呼噜。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伸出双手,果然被绑了白色绑带,手腕处的红痕似乎也被上了药,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身上也不痛了。
“白芷姑娘,你醒了?”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大概二十来岁,模样普通,脸上带着讨好之色。
“你是尹天骅的什么人?”
是他的手下吗?讨好自己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白芷姑娘好,我叫徐丰,是天骅少爷的独家秘书,少爷身边的大小事务都是我在帮忙处理的。”
徐秘书态度恭恭敬敬,似乎是知道她们两之间的关系了。
“别叫姑娘了,怪别扭的,叫我白芷就行了。”
“这怎么行………”
“他呢?”
“是问天骅少爷吗?他去给白芷姑……白芷小姐买早餐去了,我还想去跑腿呢,他非不让,说是我买的你肯定不合胃口,说你只喜欢他买的早餐。”
徐秘书这称呼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白芷也不强求,听到后面的话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如果是他自己做的就更好了。”
“那怎么可能,少爷似乎从没下厨过。”
徐秘书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我也是第一次看天骅少爷这么紧张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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